“我要讲的故事始于高天之外,亲善交流商团的三位开拓者带着诸天万界的无尽宝藏降临提瓦特,他们与流传千年的传说同行,亦曾见证伟大国度的辉煌与落寞……”
蒙德城,西风大教堂前广场中央的风神神像下,一个头戴绿帽,身着绿衣的吟游诗人轻抚琴弦,唱着一支令人耳目一新的诗歌。有许多人围在这位蝉联三届“蒙德城最受欢迎吟游诗人”的绿色少年身旁,倾听着吟游诗人带来的新故事:“而今,这三位宝库的守门人将脚步停在了蒙德,停在了这诗与牧歌的城邦。他们屹立徘徊于蒙德的大地之上,只因为庞大的方舟会遮住蒙德城的天空……他们是善良的异乡人。”
一曲奏毕,吟游诗人收起了竖琴,转身离开了教堂广场,朝城门方向走去。一个全身裹在白色大衣里的年轻人早已守在城门口横跨在果酒湖上的大桥边,怀里似乎还揣着一个瓶子。
“诶嘿,今天的工作我已经完成了,也该把说好的报酬给我了吧?”自称温迪的吟游诗人大大咧咧地走向白袍青年,伸手向对方讨要什么东西。
我迟疑了一会,这才从宽大的衣袍中取出一瓶用发酵糖蜜蒸馏后得到的廉价朗姆酒。温迪迫不及待地从我手中抢过酒瓶,满满灌上一大口:“哈哈,就是这种感觉,够劲儿,够劲儿!”
“慢点喝,没人跟你抢……小心别一下子喝死了!”我连忙夺下温迪的酒瓶,“这酒度数可高着呢!别喝那么快,就算你说你是风神巴巴托斯也不行!”
“恰好路过”的伊莱莎干员双手合十,面朝蒙德城内风神像的方向祷告:“伟大的风神巴巴托斯啊,请原谅那个冒犯您的酒鬼诗人吧!毕竟他也只是为了喝酒。”
“小伊啊,亲善交流商团与西风骑士团的谈判进展如何?骑士团允许我们将贸易者的巡游号开进果酒湖吗?”
我将酒瓶还给温迪,快步走上前去,刻有“亲善交流商团”字样的银质胸牌闪闪发亮。为了让现阶段只有三名成员的,昨天才宣告成立的“亲善交流商团”显得更加正规,我特地请伊莱莎干员打造了精致的身份牌,又让女仆机器人用匹克伯因废城里搜刮来的家具和饰品好好装点了一番登陆坞舱改造的交易大厅,总算可以让“亲善交流商团驻提瓦特办事处”面向蒙德公众开放——只要蒙德官方西风骑士团的授权书一到,我的小店就能正式开门营业。
伊莱莎指了指身后,西风骑士团的两位大人物,代理团长琴和骑兵队长凯亚正朝我们走来。
“啊呀,明明我们才是求人办事的一方,怎么能让日理万机的主人家亲自出来迎接呢?”我一边提醒留守飞船的万晓博士做好待客准备,一边简单整理了一下衬衫和领带,“我们亲善交流商团初来蒙德,理应带着礼物先行拜会西风骑士团的诸位。如今二位骑士团的贵客来访,敝商会的见面礼却还未齐备,失敬!失敬!”
“蒲公英骑士,琴,向您问好!”
西风骑士团代理团长琴向我行了一个蒙德特有的骑士礼:“您好,请问您就是那位希望在蒙德城外开设商铺的旅行商人吗?”
“准确来讲,应该是亲善交流商团希望在蒙德开设驻提瓦特办事处,我只是这个办事处的负责人罢了。我们在蒙德城内考察了一圈,没有发现适合的房屋,所以准备向骑士团申请一处城外的地块自行建设。”我不失礼貌地纠正道,“这桥上四面透风,不是适合商谈的地方,还请琴团长与凯亚队长二位赏光,随我移步办事处临时驻地共商合作事宜……请吧!”
一艘造型又尖又细,覆盖着闪亮镀铬涂层的小型飞船从天而降,平稳而精确地悬停在果酒湖的湖面上方。说是“小型飞船”,其实这艘皇家游艇的尺寸一点也不小:全长47.9米,“最宽处不到8米”。或许长度不到五十米的纳布星际游艇在那些动辄上千米的歼星舰面前显得微不足道,但在被“虚假之天”包围的提瓦特大陆,这艘飞船已经算是相当了不得的存在了。
“唉,这也没什么了不起的。除了转卖给某些达官显贵作为私人游艇,这艘飞船在亲善交流商团看来几乎没有什么实际使用价值,一般都是当作摆渡船,用来接送我们商会尊贵的VIP客户或者合作伙伴。”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自从这艘纳布皇家游艇出现之后,两位西风骑士团高层的态度越发恭敬了起来。
在古恩希尔德的女儿和莱艮芬德的养子面前狠狠凡尔赛了一通,我心满意足地将两位贵客送上低调而奢华的纳布皇家游艇,指挥着飞船升上虚假之天,朝着蒙德城以南龙脊雪山的方向全速前进。
龙脊雪山深处,雪葬了古国沙尔·芬德尼尔的寒天之钉高耸入云。石柱上拴着一条闪光粒子聚集形成的锁链,锁链的另一头连着一艘几乎与西风大教堂一样高的艨艟巨舰。突然,矗立于船头的两座三联装305mm主炮在驱动电机和传动装置的作用下开始转动,六根又粗又长的炮管缓缓指向被厚重装甲覆盖的船舷一侧。除了那六门令人望而生畏的主炮,这艘战舰的侧舷还见缝插针地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近防炮组、穿甲鱼雷和导弹发射器,就像一只浑身带刺的钢铁豪猪——毫无疑问,即便是五百年前与天理为敌,令尘世七执政重新洗牌的坎瑞亚,也造不出这样一座无视提瓦特“虚假之天”的限制,任意往来其他世界的战争堡垒。
“欢迎来到亲善交流商团驻提瓦特临时办事处,蒙德城西风骑士团的琴团长还有凯亚队长。”
银白色镀铬涂装的纳布皇家游艇开始减速,轻轻滑进贸易者的巡游号船尾上方的机库。几个圆头圆脑的警卫机器人早已守在舱口舷梯下方,反复确认折叠式舷梯的稳定性:“舷梯就位,请各位乘客有序离开,当心脚下。亲善交流商团衷心欢迎各位贵宾的到来。”
“这些小家伙是……坎瑞亚的机关造物?”凯亚打量着高度只到儿童腰部的警卫机器人,没戴眼罩的独眼中满是狐疑,“还有这位……醉醺醺的吟游诗人,他也是你们的人么?”
“放轻松,凯亚队长——三千世界,有能力制造机器人的可不止坎瑞亚一家;而这位名叫温迪的吟游诗人,则是我们办事处在提瓦特雇佣的第一位员工。俗话说,酒香也怕巷子深。我们亲善交流商团毕竟来自其他世界,要想成功地将异世界的商品推销出去,本土化的广告和代言人必不可少。”
“而且,据说这个吟游诗人有自己的门路,可以见到风神巴巴托斯!”说到这里,我故意压低了嗓门,摆出一副神秘兮兮的模样。
这一次,反倒是巴巴托斯最虔诚的信徒之一,西风骑士团代理团长琴皱起了眉头:“阁下可能有所不知,这位吟游诗人是我蒙德有名的酒鬼和穷光蛋,骑士团曾经接到过不少关于他的投诉。巴巴托斯大人至今已有数百年未曾出现在蒙德,阁下可不要被人蒙骗了。”
“诶嘿!”
温迪怀里抱着已经空了的酒瓶,乐呵呵地看着我:“老板,看在巴巴托斯的面子上,再给我一瓶酒,可以吗?可以吗可以吗?”
“您可先把正事办了吧,吟游诗人!假如一切顺利,谈判结束后的酒会少不了你的!”某人忍不住吐槽道,“啤酒红酒白酒金酒朗姆酒威士忌白兰地伏特加特基拉,各种名酒应有尽有,只要今天这合同谈下来了,你想喝多少都可以!”
“真的?怎么喝都可以?想喝多少喝多少?”
嗜酒如命的温迪双眼冒出金光:“太……太好了!我是在做梦吗?老板真是大好人哪!事不宜迟,快……快!”
万能女仆机器人们的工作效率很高,仅仅十几分钟的时间便准备好了用于谈判的会议室和文件资料。走进会议室,琴团长、凯亚还有温迪(巴巴托斯)作为骑士团和蒙德的代表坐于右侧,我、万晓博士和伊莱莎干员则代表亲善交流商团坐于左侧,谈判正式开始。
“一直以来,我们亲善交流商团致力于采用和平方式,与不同世界的原住民进行公平贸易,互通有无,以促进各大世界之间的友好交流。因此,我们希望以蒙德为跳板,进一步强化与提瓦特大陆的贸易往来。作为驻提瓦特办事处,甚至是未来提瓦特分会所在地的蒙德自然可以从中获得不菲的长期收益……在此我必须强调,我们亲善交流商团从不干涉贸易伙伴的内政,同时严格遵守贸易伙伴国内的相关法律规定进行经营——不知琴团长意下如何?”
琴团长仔细阅读了一遍合同文书,提出了自己的意见:“不使用摩拉,而是以原石作为结算货币吗?另外还有这一条,关于在提瓦特大陆的贸易所得,向且只向西风骑士团缴纳税金,且用等值实物代替,这一点执行起来似乎很有难度。”
“既然如此,那么琴团长,骑士团希望亲善交流商团用怎样的方式缴纳税金,又要缴纳多少税金呢?”我漫不经心地问道。
“……我和骑士团不敢过早地作出决定。眼下风魔龙正在肆虐,屡次侵袭蒙德城,蒙德的商业也因此受到了沉重的打击。”琴团长苦笑道,“骑士团的大部分兵力正随法尔加大团长外出远征,现在的蒙德,根本承受不起第二次突如其来的灾难。”
与璃月相比,我们在蒙德的发展似乎走入了另一个极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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